唐遇安

草尼玛,我是无敌凶猛的史前怪兽

zukka《My sweetest one》

  summary:索卡最爱的那家冰淇淋店倒闭了,当他再次路过那里,他发现冰淇淋店旧址上是一家茶馆,而且那个忙碌中的身影非常、非常熟悉……

  


  索卡悲伤地说:“我在永固城不会快乐了。”

  卡塔拉说:“嗯。”她在忙着跟人发短信,那个人选除了安昂不做他想。自从他们上学期莫名其妙坠入爱河之后他们就一直这么腻腻歪歪的。索卡并不是反对他妹谈恋爱,毕竟她已经二十岁了,这个年纪的女孩刚踏入大学校园有个看对眼的人顺理成章谈一段恋爱……并不新鲜!但他依旧难过,第一,他最喜欢的冰淇淋店倒闭了;第二,他妹妹并不在乎。

  至少在目前来看他的悲伤还比不上安昂的结课作业。索卡愤愤不平地说:“听着,卡塔拉!我最爱的冰淇淋店倒闭了!”

  他真的很喜欢那家冰淇淋店,不管是店主精妙绝伦的冷笑话,还是极其划算的巨无霸旋风圣代都让他念念不忘,但实际上,喜欢那个的人还挺少的。所以索卡引为知己的店主昨天悲伤地告诉索卡,他再也没钱支付这个地段的房租,所以他要走了。临走前他送了索卡一张八折优惠券,虽然索卡不知道他该去哪里兑现它。

  卡塔拉终于放下手机,她真诚地说:“郑是个好人,索卡。但你不能否认他家冰淇淋很难吃。”

  “难吃?!”索卡差点跳起来:“在我看来往冰淇淋上丢坚果是全世界最伟大的冰淇淋革命!而且郑很会说冷笑话,你们怎么不理解!永别了!”

  “好吧,”卡塔拉耸了下肩:“你为什么不接受一点新事物?我今天下午看到那家店被其他人盘下来了。也许再过几天你就会有新鲜的冰淇淋吃。”

  索卡坐在椅子上,郁郁地抱着胳膊:“不,卡塔拉,不会再有那个味道了。”

  他打定主意坚决不去那家新开的随便什么店,那是对老郑的背叛,他现在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艰难地维持生意,如果索卡还要去那家新店贡献销量,就太对不起自己在冷笑话上的知己了。

  即便他这么想,某天完成了自己的作业从图书馆走出来的时候,索卡还是不由自主地走向他最爱的冰淇淋店,那里早就物是人非了。至少冰淇淋店在的时候这里没这么多人。

  啊哈,看来那家新开的店还挺受人欢迎的,但也许只是新店效应!他们肯定聪明的推出了什么打折之类的东西,等这阵热乎劲过去……索卡脑海里转过一些尖酸刻薄的想法,那把他也吓了一跳。无论如何,这家店的店主跟他无冤无仇,他不能因为对方不跟他一起琢磨冷笑话就试图诅咒他们倒闭!

  尤其是大家看起来似乎还都挺喜欢的。

  门口有人在发传单,索卡拿到了一张,发现这是一家叫做茉莉狂龙的茶馆。谁家茶馆会叫这个名字?索卡翻过传单,果然有开业酬宾,买一赠一。他耸了下肩,把它卷起来放进挎包里,好吧,也许下次他该带拓芙一起来,或者先怂恿安昂带卡塔拉过去试试水。

  但这个计策一直没能成功,拓芙很忙,她是个天才,她已经开始着手做自己的项目了。卡塔拉也是,她陪她的天才小男友补课,因为他们的新教授铮铮是个极其一丝不苟又严肃的人,他对安昂很不满意(卡塔拉已经生过闷气了,她一边觉得安昂真的太不努力,一边又觉得教授也有点问题)。

  最后的最后,索卡只能在又一次落单以后孤身一人来到茶馆,他的意思是,什么正经人开茶馆会起名字叫茉莉狂龙啊!

  然而几天不见,茉莉狂龙的客人更多了,索卡有点怀疑自己能否在里面找到位置。但他还是进去了,并且很幸运的找到了一个角落里的空位。他注意到姑娘们在柜台前的位置窃窃私语,他不知道那是为了什么,但看到了几张熟面孔,都是永固城大学里以漂亮闻名的女孩,她们脸上有一点薄薄的红晕,而且很激动。索卡想那也许并不是为了自己。

  因为人很多,茉莉狂龙的服务员又相对较少,索卡拿着菜单看了一会儿,没人打扰他,这让他能好好琢磨这个菜单上写了什么东西,这个菜单像个神志不清的家伙随手编的,类似“永固泉”和“混合阿帕”,还有……“热血侄子茶”?

  索卡完全迷糊了,他甚至没注意到姑娘们的声音大了一点,一个人走向他,轻轻敲了敲他的桌子。索卡吓了一跳,从菜单上抬起头:“嗨?”

  那个人穿着茉莉狂龙里的员工制服,一条米白色的围裙,他甚至还穿了改良款的永固城传统服装,看起来很精神也很优雅。他说:“嗨。有什么是我能帮忙的?”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不知道是因为工作原因还是他的嗓音本来就这样,出乎意料的是索卡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如果再张狂一点……他往那人的脸上看了一眼。

  如果一个人曾经对你干了一些不好的事——比如,他骂你是乡下人,并且开着机车从你身边呼啸而去,让你不得不趴在地上捡滚落的洋葱、水芹菜和苹果,你一瘸一拐地回到家还发现你最爱的那条牛仔裤破了个大洞——那么你会对这个人印象深刻,更何况他有一个明显的特征:他的左半张脸有一块很大的烧伤的疤。

  索卡站了起来:“嘿,你!”

  年轻员工不满的用那双金眼珠看着他,然后用沙哑的嗓音问:“有什么事吗,客人?”

  索卡用尽了平生的自制力才没让自己大庭广众之下对他大喊大叫,他甚至还不知道这个机车小伙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他换了发型而且没穿那件缀着亮片的朋克马甲,以及为什么他在永固城从事服务业!他又坐下了,员工站在他旁边等。

  时间过了有那么一会儿,员工忽然出声了:“……是你。”索卡再次抬起头,他迎上一个森冷的微笑。员工轻描淡写地说:“很高兴再见到你,你要喝点什么?”

  “你很高兴再见到我?”索卡胸中的火山轰的一声喷发了:“我不高兴!再见!”

  在他愤然离去之前,他听到一个老人在柜台那边问:“发生什么事了,祖寇?”

  他想:好极了,你叫祖寇,垃圾名字!

  虽然他压根说不出来垃圾在哪里。  


  然而他再一次看到了祖寇的名字,在他正式实施报复之前(其实他根本就没想所谓的报复计划)。他看到客厅桌子上的某张纸上有一个签名,明晃晃写着“祖寇”。索卡拎着那张纸大叫起来,直到卡塔拉举着锅铲从厨房冲出来:“你怎么了,索卡?”

  索卡质问她:“你怎么会认识——这个人!”他有点神经质地指着那个签名:“这个!”

  卡塔拉接过来看了一眼,她耸了下肩:“他是安昂的……怎么说,学长?但不是直系的。总之他现在帮铮铮教授给安昂补课。虽然他一开始的态度让我有点讨厌他,但祖寇学长是个好人。”

  “祖寇学长,哈?”索卡破音了:“你不知道你的祖寇学长对你可怜哥哥的可怜牛仔裤做了什么!”

  卡塔拉想起那条可怜的牛仔裤,确实……挺凄惨的。如果现在笑出来,无疑会刺激到她哥哥的脆弱心灵,所以她选择不笑。她温柔地说:“也许有点误会,索卡。”

  索卡说:“没有误会!你只是因为他辅导你的男朋友才会对他另眼相看!他骂了我‘臭乡下人’,然后开着摩托跑了!”

  卡塔拉不置可否地撇了下嘴:“这也是我一开始讨厌他的原因,他很傲慢。”

  “只是傲慢?”索卡重复了一遍:“他简直目中无人到极点了!听着,卡塔拉,他甚至还搞到了郑的冰淇淋店!”

  卡塔拉无奈地说:“但你不能因为这个迁怒他,索卡。郑的店倒闭只是因为……除了你之外没人喜欢吃古怪坚果冰淇淋。而且我听过那家店,其他人说那里加荔枝的茉莉茶很好喝,我正准备去呢。”

  索卡用夸张的手势在胸口夸张地比划了一个大大的叉,他叫道:“那里没有茉莉茶!只有‘金属精酿’、‘混合阿帕’和什么……‘热血侄子’茶!你得不到你想要的,卡塔拉!”

  “好的,好的。”卡塔拉因为索卡的过激反应轻笑,也许也是因为茶的名字,她不敢当着索卡的面跟他说她其实对“混合阿帕”茶很感兴趣来着。煎饼还在火上滋滋作响,在它糊掉之前,卡塔拉冲进厨房,兄妹甜蜜谈话时间不了了之。

  索卡对祖寇和茉莉狂龙依旧很有意见,在没人站在他这边的情况下,他决定去查探敌情。指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仗着没课的优势抢占了一个好位置,然后啥也不点。

  茉莉狂龙似乎不允许赶客人走,就算他们啥也不点,所以在索卡拒绝了两名店员的服务之后他还在这里坐着。店里挂着一个钟,时间来到下午四点的时候,客人渐渐多了起来,然后一个人走进来,擦着桌子的店员跟他亲热地打招呼:“下午好,祖寇。”

  索卡立刻竖起菜单挡住了自己的脸。他听到祖寇轻轻地笑了一声(可能是幻觉!他恶狠狠地想),用称得上轻柔的声音说:“下午好,小杨。”

  祖寇从他身边匆匆路过,走进柜台里面的小房间,过了一会儿他就穿着那件米白色的围裙走了出来。他今天还是没穿什么亮晶晶的摇滚外套,真见鬼的,他怎么能变的这么“乖”?索卡因为失去的裤子感受到了难以言喻的震惊和仇恨(其实没有那么严重),他快把菜单捏变形了,如果他真的可以的话。

  在店员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差点真的把菜单捏变形,然而他只是站在那里,清了清嗓子,哑哑地问:“要喝点什么?”

  另一名服务过他的店员,小杨说:“他什么也不要,祖寇……”

  索卡摊平了菜单,说:“我想……呃,‘热血侄子’茶?”

  小杨张大了嘴,然后他笑了起来。

  索卡认定那笑声是冲着他来的,但他完全不知道那是为了什么。也有可能是因为他们家的茶名字太可笑了!他注意到祖寇的脸色阴沉着,很有报复心地认为他至少为难到了祖寇,于是挑衅一样问:“怎么了?没有吗?”

  祖寇脸色发冷,声音也是:“我们当然有,客人。一杯热血侄子茶是吗?”

  索卡靠在椅背上,颇有几分耀武扬威地说:“是的,我要一杯。”

  祖寇瞪了他一眼,但还是转身走向柜台,索卡似乎听到他咬牙切齿地报菜名。也许那种茶真的让他很为难。小杨在另一张桌子前对索卡挤眉弄眼,露出一种幸灾乐祸的笑容:“我不敢相信真的有人点了那杯茶。”

  索卡轻松地问:“为什么,很难做吗?”

  小杨收起桌上的几个茶杯,笑着说:“有点。但更难的是其他,你会知道的,幸运顾客。”说完,他就忙着收拾下一张茶桌去了。

  当那杯“热血侄子茶”端来的时候,索卡有点失望地发现那只是杯茉莉香茶。没什么特殊的配料,就是一杯茉莉香茶,琥珀色的,闻起来有点苦。就这?他注意到祖寇郁闷地瞪着他,所以他端起来喝了一口。

  几乎是同时,他意识到小杨的幸灾乐祸可能并不是针对祖寇。

  索卡“呸”了好几声,也没能把那股直冲天灵盖的苦味赶出他的嘴巴,他连连咳嗽,惨叫着问:“这是、这是什么?茶?很烂!”

  祖寇在发怒,仿佛他骂了这茶就是在侮辱他一样。他强忍着,把嘴唇抿成一条线,终于他硬邦邦地说:“祝你饮茶愉快。”然后负气离去。

  索卡流着眼泪,感到莫名其妙,因为被毒害的人是他,但气急败坏的反而变成了另一个人,这很奇怪!小杨笑嘻嘻的为他答疑:“客人,热血侄子茶是祖寇泡的,你知道吗?”

  “什么?!”索卡说:“我不知道!”

  小杨哈哈大笑起来:“因为那太难喝了,店长甚至无法真正复刻祖寇泡出来的味道。他为了恶搞才把它留在菜单上。当然,他有警告顾客那个很难喝的!”

  索卡吐着舌头,像小狗一样吸气:“所以——我是被恶搞到了吗?”

  小杨无辜地说:“但你是自愿点它的,客人。当然店长说过如果有人误点了它,我们可以退款……”

  索卡摆了摆手:“那不必了……我只想知道你说我幸运,到底幸运在哪里?”

    小杨继续大笑,他说:“你的幸运是祖寇恰好在店里,你喝到的是正宗的‘热血侄子’茶,客人。你知道,如果是店长来,他会不由自主的把它泡得好喝一点。”

  索卡没好气地说:“原来如此,那我真是太感谢了。”


  在那杯超级无敌苦茶之后,索卡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在办公室遇到祖寇。

  当然了,他也是永固城大学的学生,也在读研,并且比他还高一级……但不管怎么说,索卡感觉因为实验事故所以被叫到办公室的时候遇到祖寇这件事也太怪了。他有点抬不起头,天知道那真的只是一次失败的实验,他想造滑翔翼,但毁坏了一大片绿化工程,那听起来像小学生惹出来的麻烦,他只能庆幸他已经足够大而不必要让老师打电话通知哈库达。

  虽然他老爹也不会对他咋样。

  祖寇看了他一眼,没有问问题,他只是带着一些资料彬彬有礼地像教授告别。索卡觉得这个时候他还是挺、挺好的,当然。

  这不意味着他原谅了什么,尤其是他确实从祖寇的金眼睛里看到了一点惊讶、一点轻蔑以及一点嘲弄。

  然而等到索卡承认错误并保证不会再对学校花坛(他本来也没想)下手之后,他走出办公室门外,发现祖寇还在那。也许他先去了其他地方又回来的,索卡没看见他带走的资料。现在他靠着背倚在墙上,抱着胳膊,站姿显得有点放荡不羁,看到索卡走来的时候他换了个姿势站直了。

  索卡离他不到三步的时候,他忽然叫住了他:“嘿。”

  于是索卡站住了,有点没好气的说:“索卡。”

  “……嗨,索卡。”祖寇明显有点不自在:“我叫祖寇。”

  索卡说:“我知道,我听到有人这么叫你。”

  祖寇抿了下唇,索卡总觉得那是他要发怒的前兆,然而他没有。他只是别扭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它们跟上次见面相比已经长长了很多,他说:“你想……喝茶吗?我请你。”

  索卡立刻说:“不,不要热血侄子茶。”

  祖寇沉着嗓音说:“显然不是。为上次……我没提醒你,所以……要去喝茶吗?”

  索卡有一百个理由拒绝,他不喜欢喝茶,但最后,不管是哪个爱搞恶作剧的神明干的好事,他还是跟着祖寇去了茉莉狂龙。在又看了一遍“金属精酿”、“永固泉”和“混合阿帕”以后,索卡发现菜单多了几样茶,是果茶,也许是店主觉得自己也该与时俱进搞点年轻人爱喝的东西。

  他指着新出现的一个名字:“嗯……我想这个,‘惨叫柠檬’?”

  “哦,认真的吗!”祖寇正在系围裙后面的细带,索卡点的饮料让他先抱怨出声。那双金色的眼睛又一次郁闷地瞪索卡了。

  索卡说:“怎么了!我喜欢柠檬!”

  “好吧!”祖寇恶狠狠地说。他转过身,给索卡展示自己腰上小巧的蝴蝶结,然后他走向柜台,走进后面制茶的小房间。接着,索卡听到了一阵噪音,巨大的噪音。他重重吞了口口水。

  柠檬在惨叫……他想。按理说顾客不该跨过柜台!但索卡实在太好奇了,对于他学的专业来说,发明建立在好奇心之上。现在好奇心驱使他做的不是发明,而是掀开帘子看看祖寇在干嘛。

  然后他就发现,祖寇在殴打柠檬片和冰块。他挽起了袖子——索卡还没想过他的小臂线条居然这么流畅结实——握着一个小的金属杵,在疯狂地殴打塑料杯子里的冰块和柠檬片。那里面还有两片拍扁了的薄荷叶,哐哐的噪音就是祖寇揍它们的时候发出来的。

  索卡忍不住问:“你这是在……”

  祖寇瞪了他一眼,说:“在为你制作‘惨叫柠檬’茶,客人。”他再次投入揍柠檬的工程,冰块被捣碎了,清脆美妙的喀喀声在他手下飞舞。

  索卡看着他紧绷着的小臂,怀疑下一秒祖寇就会用那支杵砸他的脑袋。他又咽了口口水,问:“呃……要多久?”

  祖寇没有停下动作,所以他只能在噪音里大声说:“到我胳膊酸痛的时候!”

  “惨叫柠檬”茶被端到索卡面前,他明显感受到祖寇的生气。索卡尽量想让自己表现的有礼貌一点:“谢谢。”

  “不客气。”祖寇板着脸说。

  过了一会儿,索卡吃到了一点冰沙,祖寇说:“我很抱歉……”

  索卡呛着了,他震惊地问:“什、咳……什么?”

  祖寇别着脸,用那半张没有烧伤的干净面庞对着他:“我很抱歉当时骂了你并且擦伤了你,我对你很粗鲁,很抱歉!”

  索卡一直在咳嗽,仿佛有半粒柠檬籽卡在他嗓子里,但他心里的小鸟在飞来飞去,直到祖寇手忙脚乱地拍他的背,小鸟们立刻死了,索卡被他拍的喘不上气,但可喜可贺,他吐出了柠檬籽。

  最后两声咳嗽,索卡终于可以正常说话了,他说:“我——我原谅你!那没关系。”他看向祖寇绞衣角的手,微微颤抖的指尖。索卡狡猾地笑了:“而且我们扯平了。”


  “所以,你被几杯茶收买了,嗯哼?”卡塔拉饶有兴趣地问,一边把自己的圣代分给安昂。

  索卡的脸有点发红,他负隅顽抗:“而且他道歉了!他说他很抱歉,然后给我买了条新牛仔裤!虽然我已经不在乎裤子的事……”

  安昂如愿以偿后亲了卡塔拉的脸(索卡大叫:认真的吗,当着我的面?),他客观地点评:“祖寇学长人很好,他帮了我很多,虽然他很严厉!无论如何我很高兴你知道他不是坏人了,索卡。”

  “他当然不是。”索卡在给人发信息,他试图把祖寇约出来,这样他就不用一个人面对他妹跟男友秀恩爱。但祖寇回复他:不,我在茶馆里做兼职。

  卡塔拉说:“不过我倒是很奇怪他居然在做兼职,你知道,我一直以为他家很有钱。”

  索卡抬起头:“所以他家是破产了吗?”

  安昂耸了下肩:“不知道,那是祖寇学长的家事,他没跟我们说过。不过也许拓芙知道?北方家毕竟掌握经济命脉。”

  索卡心不在焉地说:“北方家把祖寇家搞破产了,我就知道。不然他干嘛忽然像变了个人似的?”

  手机屏幕上,祖寇说他很忙,但明天见。


  

  索卡:明天见。kiss emoji

  祖寇:别那样。

  索卡:什么?

  祖寇:……

  祖寇:kiss

  索卡:哦!呃……对不起!

  祖寇:没什么,明天见。

  


  “……索卡!”卡塔拉的声音让索卡啪的一声把手机扣在桌面上,那更让她起疑了:“你傻笑个什么劲?你在跟谁说话?”

  “傻笑?”索卡气愤地说:“才不是!无所谓!跟安昂玩开心点!”

  安昂在吃卡塔拉给他拌好的蔬菜沙拉,他咽下嘴里的甘蓝:“索卡有点恼火,卡塔拉。”他用叉子比划了一个弧线:“有这么一点恼火。”

  “是啊……”卡塔拉若有所思地想:“就像我们开始的时候他对我给你发短信这件事指指点点,我也这么恼火……”  


  为了今天的见面,索卡把自己的小辫子扎高了一点点,他在约好的地方见到祖寇。有没有人说过男生穿红色的衣服不合适?如果有,那索卡要骂他有眼无珠了。祖寇正穿着一件红色的衣服,是件风衣,永固城的秋天有点凉。他系着一条黑色的腰带。

  当索卡走近时,祖寇很自然的从他肩膀上摘下一片树叶,说:“我们走吧。”

  索卡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去……那里?”

  祖寇惊讶地说:“嘉年华……我以为你就是因为这个约我出来,不是吗?”

  索卡口不择言:“呃,是!当然,嘉年华,为什么不是?”

  祖寇的表情和眼神的意思是“你在撒谎”。

  索卡败下阵来,他垂头丧气地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今天有空,但不知道……我才来永固城不到一年!”

  祖寇笑了:“我是因为这个才有空,但——问题不大。走吧,我去年来过一次,还挺好玩的。”

  虽然上次是跟一个叫金的女孩,而且是他叔叔代为答应的……这一点祖寇不打算告诉他。

  上次他们一无所获,除了送出去一张优惠券,还不是茉莉狂龙的。但这次他们得到了更多,比如索卡赢来的狐猴玩偶,现在他抱着它,爱不释手。索卡想邀请祖寇摸摸它,拜托,那真的很软,于是现在换祖寇抱着它了。他们坐在街边的长椅上,头顶有一盏路灯,把狐猴照的有点镀金。

  索卡情不自禁地感叹道:“真像约会一样。”他几乎是立刻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顿时大惊失色,差点从椅子上栽下去。

  他说:“我是说!”

  祖寇的脸红了,如果不是记忆出错,索卡依稀记得某次他在茉莉狂龙听到那个和蔼的店长说祖寇“有点容易害羞”。

  “我是说……”索卡在路灯下,语气很认真地问:“你愿意吗?”

  “约会?”祖寇嘟囔了一句,他低着头,捏着狐猴的爪子:“我想……我想,是的。”


  两个半月前,索卡还对茉莉狂龙抱有那么一点敌视,但现在,他是茉莉狂龙的寒假工。卡塔拉都难免惊讶,她佩服的是索卡现在居然能在七点半准时起床吃早饭。

  “早上好,瞌睡多多。”她给索卡的盘子里放煎蛋的时候说:“是什么让你又起来了?”

  索卡没有睡醒,他恶狠狠地咬面包:“卡塔拉,别用拓芙给我起的外号叫我。我签了合同的。”

  卡塔拉用嘲弄的语气说:“即便暂时还不需要我哥哥去打工补贴家用?”

  索卡叫起来:“茉莉狂龙的店员很少,好吗!”

  “好的,我哥哥一向这么爱助人为乐。”卡塔拉话里带刺地说。

  索卡没再跟她拌嘴,他上班要迟到了,并且果然迟到了。祖寇在后面预热炉子,那上边甚至还烤了两个薄脆饼,祖寇分给索卡一块。索卡叼着它系围裙,他已经穿了一个星期了,还是打不好一个蝴蝶结,只能让祖寇来帮忙,脆饼有点烫,索卡嘶嘶抽气。

  祖寇说:“其实你没必要也来这里打工……我是说,你缺钱吗?”

  索卡摇了摇头:“但我想也许能帮你分担一点劳务?这会降低你的工资吗?”他紧张地问。

  “我的工资?”祖寇惊讶地眨了眨眼,他把索卡的围裙更上面的那条带子系紧,好整以暇地说:“……事实上,索卡,我必须告诉你,我……”

  艾洛提着一只茶壶掀开帘子,看起来他听到这段对话了,因为他笑眯眯地说:“事实上他是这家茶馆的少东家,年轻人。”

  索卡差点尖叫出来:“什么?!”

  祖寇在他肩胛上拍了一巴掌,示意他转过身好让他整理前面拧着的围裙:“对,我是给你发工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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