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遇安

草尼玛,我是无敌凶猛的史前怪兽

zukka《Smells Like the Sun》

  summary:当祖寇开始发热时,他感觉一切变得很不妙……

  预警:内含索卡(beta)X祖寇(omega)

  以及微微量卡塔拉(alpha)X安昂(omega)

  



  事情发生在一个普通不过的早上。

  安昂在跟拓芙学御金术,女孩尖锐高亢又很甜软的声音穿过窗户抵达祖寇耳边:“坚如磐石,踏无痕!让你开始琢磨御土术的精细操作不是让你想法子投机取巧,站起来!你这只软趴趴的——”

  然后是卡塔拉:“拓芙我们说过——我们说过要鼓励教育的,对吧?”

  但这一切越来越远,好像他们已经趁他不知道的时候离开了灰烬岛着急忙慌地背着他打败火烈王拯救世界去了。而祖寇躺在熟悉的床上——这是以前王室家庭旅行时他自己的房间——感觉很糟糕,好像有人在他体内点了一把火,而他作为御火师却完全拿它没办法。与此同时,他嘴唇很干,两只耳朵里都嗡嗡响。

  祖寇想自己应该不会随随便便生病,他上次生病还是因为“做出的决定导致内心激烈的对抗”,直到他闻到了奇怪的味道,火烧焦纸页的味道。这让他陷入了一阵恼羞成怒的挣扎,因为他发现这并不是什么不同寻常的疾病。他在发情。


  想想也是,在这之前他一直打抑制剂,为了伪装自己的性别,以防火烈王对他这个生来就有缺陷的孩子更加失望。当年阿祖拉只有十岁,但她毒蛇一样的眼神已经跟她的父亲如出一辙。她凑过来在祖寇的耳边嗅了嗅,但被祖寇毫不留情地推开。

  他冷冷地说:“走开,阿祖拉。”

  阿祖拉哼了一声,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用完全听不出高兴的刻薄语气评价:“我很高兴你是个 beta,祖祖,至少你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劳动力。”她尖刻地指出:“父王会喜欢的。你知道,一个王子却是个 beta。不过好在你还算个御火师。但父王不会真的让你去挖煤,祖祖,他会把你送进军队。”她意味深长的笑容扩大了,那里面嘲笑的意味让祖寇的指尖感到刺痛,但与此同时他甚至也庆幸阿祖拉没有知道真相。

  同样,他因为“军队”而僵住了。为了防止 omega 引起的骚乱,入伍士兵会经过一系列严格的体检,他不确定到那个时候他是否还瞒得住。

  他觉得阿祖拉又在欺骗他,吓唬他。她总是这样,她很小的时候就这么干,最过分的一次是说父王准备杀了他。那一次让他失去了母亲,所以他不确定阿祖拉的吓唬中有几分真几分假,毕竟她虽然只有十岁但已经可以跟着火烈王出入军情室——即便她还不能做决定或下命令。

  阿祖拉的笑容加深了,她问:“你怎么了,皇兄?感觉你有点僵硬。”

  祖寇皱起眉瞪着她:“走开。”

  阿祖拉撇了下嘴,真的转过身,在她走出去两步后忽然又回过头来:“说真的,祖祖,”她恶毒地说:“你该开个派对庆祝自己不是 omega,否则明天你就会被从王宫赶出去,被父王随便嫁给什么大龄鳏夫!”

  祖寇攥紧了拳头,像只被惹毛了的山猫一样低低咆哮:“你给我滚开!阿祖拉!”


  回忆过去不能让他的发情热好过一点,反而激化了它。他一想到阿祖拉和敖宰的冷酷的眼神,以及他在流放的第二年听说阿祖拉分化成了 alpha,他就不由自主地觉得脊背发凉。

  他艰难地爬起来,跌跌撞撞走向柜子,那里面以前放他小时候的玩具和衣服,但现在只是放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祖寇有些疯狂的把那堆一目了然的杂物扒了个底朝天,那不能改变什么,所有抽屉和柜子里都没有他要用的东西。

  拜托!他有些发狂了,在心里默默对阿格尼祈祷:我上次来过这里,至少该有支备用的!我不在乎它过期了还是别的什么!

  但那没有。隐瞒性别是一件大罪,他不会傻兮兮的把最有可能揭露他的罪证大大咧咧放在所有人(尤其是阿祖拉)都可以打开的任何门里。

  祖寇急促地呼吸着,在那一瞬间他甚至看到了火花,这阵不正常的热潮快把他拍碎了。他感到心脏被什么人捏成一团,胸口紧箍而喘不上气,他还没想过停用抑制剂的后遗症如此严重,但那有什么办法?在火烈国购买抑制剂手续很严格,为了防止 omega 试图逃脱自己的生育责任,所以他们不可能有人能替他买来。

  放在以前,皇叔总能给他弄来,最近他偷偷去御医那里偷拿,没人发现,一直没人发现,包括神通小队和阿祖拉。但现在,很不幸的是,他暴露了。

  当索卡在外面敲门,大喊:“祖寇!轮到你来训练神通了!”的时候,祖寇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冻住了,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四肢僵硬。他很快反应过来索卡应该是个 beta,一般来说非御术师都是,那不新鲜,而且他在门外站了一阵了,没被那股烧焦纸张的气味干扰,甚至没问是什么东西烧着了。

  祖寇知道自己的信息素味道很刺鼻很难闻,就像他降生时眼中微弱的火花和现在占据了半张脸的烧伤一样讨人嫌。

  他有些庆幸索卡闻不到。

  祖寇扶着桌子,低沉地呼吸着,试图把它稳定下来。他尽可能快的说:“我有点事,索卡……”他努力的试图掩盖语气里的颤抖和沙哑,若无其事的给神通布置家庭作业:“你告诉安昂让他接着练习神龙之舞,然后摘一片树叶尝试让它慢慢烧,有多慢就多慢,那对他精准控制火很有帮助……”

  索卡嘀咕了一句什么,他整个人都趴在门边,耳朵贴在那上面,问:“祖寇,你没事吧?你的声音听起来有点……”

  “我一点事也没有!”祖寇大声说:“去忙你们的!”

  “好的,好的。”索卡妥协了,他举手投降,慢慢退开。

  然而接下来卡塔拉找了上来,她问:“索卡,他怎么了?以前他很积极的……呃,这是什么味道?”她走到门口,祖寇的心脏停跳了,他脸色惨白。“什么东西烧着了吗,祖寇?”卡塔拉敲了敲门:“需要我帮忙灭火吗?”

  “没有!”祖寇欲哭无泪,他飞快钻进被子里,试图隔绝那阵气味。他不知道这么做能不能见效,事实上那只是让他出汗了。“谢谢你,但不用了!”

  “好吧……”卡塔拉半信半疑地说。

  索卡问:“什么味道,我怎么没闻到?”

  卡塔拉耸了耸肩:“你鼻子一向不灵。走吧,索卡。”

  祖寇几乎在被子里发抖,他感谢了一切可以感谢的神,还有他难闻的信息素。幸好这不是什么不同寻常的花香果香,否则他肯定会被当场拆穿。他怎么能忘了索卡的妹妹可以闻到这股味道?

  好在水族的女 alpha 没在意,她呆的时间不长,加上,妈的,谁会以为焦糊味是一个 omega 的信息素?大家第一反应都只是东西烧着了!

  挫败感把他击垮,祖寇沮丧地把脑袋埋进枕头里。有那么一段时间他确信自己应该是昏迷了,他醒来时太阳偏西。他肯定错过索卡的敲门声了,但感谢同伴们的贴心,他说不要所以没人进来看。

  接下来的整整一个下午,他都跪在床上蜷着身子,在闷热的被子里抵抗一阵又一阵侵袭的热度。也许这不正常,也许这是他滥用药品的代价,这种感觉糟糕透顶,他现在好像就站在一个没有空气的火山口,热气让他的脸都烫红了,包括那块疤都在灼痛,这让他的思绪在恍惚中飘回三年前的烈火祭。

  然后是风浪中颠簸的船舱和里面令人作呕的伤口散发出来的腥甜味。

  祖寇感到恶心,被子下面也是黑暗的,于是他踢开被子,艰难地翻了个身平躺下来。他浑身是汗,不知道已经抗争了多久,热气快要把他撕裂的同时还让他感到了尴尬的……性冲动。那也是他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他也并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因为他的性别(至少在别人眼里的性别)是 beta,恰好是不需要接受“生理教育课”那种。而且他当时很无所谓,有抑制剂就足够了。再说世界上有那么多 beta,没有谁仅仅因为缺乏一节生理课就没办法组建家庭。

  他胡思乱想着,想要靠转移注意力的办法让这一切慢慢地过去,直到索卡又来敲他的门:“兄弟,你好点了吗?我们该吃饭了。”

  祖寇尽量大声的回答:“我不想吃,索卡。”

  索卡犹豫了一下,说:“你知道人都是要吃饭的吧,你早上和中午都没吃。”

  祖寇嘟囔着又说了一句:“我不想吃。”

  索卡把耳朵贴在门上:“什么?兄弟,你说什么?你真的还好吗?”

  祖寇为这种关怀感到有点别扭的恼火,好吧!除了母后和皇叔还没人这么死缠烂打地关心他,但他们是亲戚,索卡算什么,他们只是同伴!终于索卡放弃敲门,他说:“对不住了伙计。”他推开了门。

  房间里没地方躲,而且他也没力气躲,他只能跟索卡撞上。他知道自己现在这样不怎么好看,他的脸色一定很差而且很红,他刚刚确定自己在呼吸的时候吐出火花了。果然,索卡吓呆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一边叫着“卡塔拉!救命!祖寇看起来要烧熟了!”一边冲下楼。现在这里倒是安静了,但祖寇这只是山雨欲来,因为很快,其他人出现了。

  卡塔拉刚出现在楼梯口就问:“到底是什么东西烧着了?”

  索卡大声说:“什么?我猜你说的是祖寇!他快烧熟了!他的脸像熟螃蟹!快用你的御水疗法,卡塔拉!”

  卡塔拉挣脱了她哥哥的手,她的脸也有点红了:“不,这不是……索卡你完全没闻到吗?”

  索卡急切地冲她大喊大叫:“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老妹!”

  “我想!”拓芙超大声地打住他们:“卡塔拉应该先走!”

  索卡叫道:“什么?!”

  拓芙也叫了起来:“索卡你这白痴,如果有一种味道她能闻到而你不能,这只能说明那是信息素,然后说明祖寇是个 alpha!他们会打架的!”

  卡塔拉红着脸说:“不他不是……他、呃,至少在我看来他是一个……omega。”为了避免引起什么混乱,她立刻离开了这里。祖寇听到她咚咚下楼的声音了,这让他也松了口气。被指出真实性别已经很羞耻了,如果还要跟卡塔拉面对面解决问题,他会在问题被解决之前先把自己给解决掉。他隐隐约约听到楼下他们在争吵,先是索卡,他还没放弃让妹妹来帮一把。

  安昂和卡塔拉异口同声地叫道:“不行!”

  卡塔拉声音有些尖锐:“哦你认真的吗,索卡!让你的 alpha 妹妹去帮一个发、发热(祖寇觉得对一个阿祖拉之外小姑娘来说说出那个词会有点勉强)中的 omega?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索卡有些窘迫的耸了下肩:“哦!呃……不知道?也许你得咬他一口?”

  卡塔拉愤怒地举起双手:“打住,索卡!这事没那么简单!”

  索卡看向苏姬,后者默默移开了视线,她说:“好的……其实在虚子岛,我们那里有一种草药。但火烈国显然没有,所以,抱歉了索卡。”

  拓芙忽然说:“为什么你不亲自去呢,索卡?”

  索卡瞪大了眼睛:“我什么?”

  拓芙说:“亲自去。显然在我们这里我还没有分化,不行;卡塔拉不乐意,不行;安昂是 omega,不行。(安昂杵着他的御气杖尴尬地对索卡笑了笑)剩下你和苏姬——虽然我不知道 beta 有没有用,但聊胜于无。而且总是盯着祖寇心跳加速的是你而不是苏姬。”

  索卡的脸猛的红了。

  卡塔拉怀疑的视线游弋在他和拓芙真诚的脸上:“那是什么意思?”

  拓芙抱着胳膊,不容置疑地说:“意思是现在火花闪闪床边的最佳人选就是索卡。快去,还是我扔你上去?相信我,我很乐意那么做。”


  当索卡从门口进来时,祖寇几乎要感谢他没撞破窗户,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很高兴。该死的发情热和焦糊味让他彻底身处火海,没人会喜欢这个的,他恼怒地嘶嘶低叫,警告他走开。作为 omega 不该这么有攻击性,但他总是在各种事情上不合所有人预期,所以无所谓了!至少索卡不会因为这个就像火烈王一样责骂他惩罚他,也不会像他那些家庭教师一样用藤条或者戒尺抽他的手心。

  他轻手轻脚地坐过来,但祖寇背对着他。

  索卡轻轻拍了拍祖寇的肩膀,然后被烫伤了一样收回手。他无比的尴尬:“他们,呃,他们说也许我能帮忙?祖寇,听着,我们现在没那么多钱买你那个要用的东西……”

  祖寇刻薄地想:你们当然没有,而且就算有也不能去,一旦你们去了,卫兵就会发现别宫里藏着一群想推翻火烈王的家伙们,到时候我就彻底完了!当然你们也会!

  高温让他的脑子混沌的像一锅浆糊,他没办法思考,迫切地想要脱衣服或者跳进海里,不管哪一样只要能让他舒服点他都会那么做的。索卡是个 beta,这对他俩来说都是好事,因为索卡不必为了他难闻的信息素头昏脑胀被迫陷入高热,他也不用因此更加难堪。

  在他死死扯着被单,以防自己的手真的伸向衣领的时候,索卡叹了口气,他不自在地摸着自己的小辫子,说:“你知道……也许我得咬你一口什么的。”

  祖寇发出一声愤怒的、尖锐的大笑,只是咬一口?索卡是这样认为的?所以他才能毫无顾虑地走上楼,若无其事地推开门说“我想帮你”?他强忍着怒气,而他根本不知道这阵怒火是冲着谁来的。也许是他自己,好吧,他是个白痴,从来不会给自己留退路。此外,他不想承认自己嫉妒卡塔拉:一个甚至能在火烈国横着走的 alpha。

  他沉着嗓音,努力平稳自己的呼吸,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索卡。我自己会好的。”

  “是啊,确实有点……我不知道该咬在哪里。”索卡苦恼地嘀咕着,忽然伸手摸上他的后颈,他的手指应该是温暖的,但对于现在祖寇的体温来说可以称之为“冰凉”。他一下炸了毛,像只受惊的街边野猫一样跳了起来,那让他头晕目眩,但他愤怒地瞪着索卡:“你有——你有什么毛病?!”

  祖寇喷着火(这不是夸张的修辞),他破罐子破摔地低叫着:“好吧!”索卡被他吓了一跳,但没离开。“如果一定要跟你解释你该怎么做的话!”他们两个离得不远,祖寇只要伸出手就能拉住索卡的衣领,于是他把他拖过来,不管不顾地贴上了他的嘴唇。

  索卡的嘴唇柔软而且……有点凉。祖寇是闭着眼的,他没勇气看索卡的表情,但心中充满了恶毒的报复。而且他在这短暂的触碰中也异样的满足。即便如此,他很快推开索卡,靠在床头喘着粗气。

  那一点用也没有!祖寇在心里哀嚎,除了让他更难受以外,他很难以启齿的感觉到腿根湿腻一片,显然那不是闷出来的汗。他咬着嘴唇做了几个深呼吸,索卡完全呆住了。祖寇强迫自己的眼神离开索卡的嘴唇,倔强地说:“我告诉过你我自己会好的!”深呼吸的效果不好,他声音发颤:“如果卡塔拉和安昂受不了这股东西烧焦了的怪味儿!他们可以先去别宫那边睡觉,无所谓!这里很大!”

  索卡安静地看着他。祖寇说完这些后就别过脸,用有疤那边对着索卡,事实上他没有撒谎,他真的感觉好点了,虽然照样难受,但那没什么了,他可以把这种感觉算作一次重感冒,或者别的什么。除了尴尬的生理反应要等它渐渐平息以外并没有什么不同。他不会丢脸的要依靠别人或者自慰。操!他的脸红了,他没学过这个,他宁愿让阿祖拉的雷火在他面前甩来甩去。

  终于,索卡说:“祖寇,我们只是担心你,我们没有……”

  “所以呢!”祖寇打断他:“你是怎么想的?让他们先离我远点,还是我离你们——”

  “我——”索卡说:“我想再亲你一下。”

  祖寇瞪大了眼睛:“你什么?”在那一刻,他甚至忘了怎么呼吸。

  然而索卡不是在开玩笑,他真的凑近了,并把他们的嘴唇贴在一起。那感觉像有火花在皮肤上飞溅。祖寇屏住呼吸,直到索卡含糊地提醒他该换气。然后,慢慢的,索卡的手试探性地伸向祖寇的后颈,小心翼翼地搂住了。在那一刻祖寇的脑海中划过很多这事很蠢的念头,理由包括一个“索卡是个觉得阿帕会吃掉莫莫的笨蛋”,但当索卡的舌尖划过他的上颚,所有的想法都消失不见,就像有人在他脑子里放烟花,噼里啪啦的把它们都炸没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祖寇感觉自己的气息正在渐渐平静下来,心态也是,还有身体里的野火。它们还在烧,但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激烈和疯狂,它们只是在持续供热。

  索卡中止了这个吻,他搂着祖寇的后颈,贴着他的额头。他紧张地问:“你不喜欢?”

  祖寇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索卡逮住机会,又压上他的嘴唇亲了一下。他的声音还是有点紧张:“我发誓我只是想帮你的忙!我——我没会错意吧?”

  祖寇郁闷地盯着他,他接受了现实,于是转过去,露出一节跟水族比起来白的过分的后颈,他指了指,说:“就在这一块。但你闻不到信息素所以有可能咬偏……算了,你可以……咬一下。作为一个临时标记……”

  索卡小心地摸着他的后颈,直到祖寇抗议一般叫出来。他问:“临时?”

  祖寇没好气地说:“否则呢?你是个 beta,索卡!”

  在野火再一次席卷他,烧毁他之前,祖寇感觉到索卡的尖尖的虎牙,它们贴在他敏感的皮肤上。这让祖寇咬着牙呻吟,肩膀发颤,浓烈的焦糊味把他们包围了。

  终于,索卡轻声说:“抱歉了伙计,也许有点疼?”


  祖寇揉着脖子走出来的时候大家已经围坐在篝火旁,他现在总算觉得自己有点饿,高热把他的所有能量都烧没了。索卡殷勤的给他舀了一碗炖菜,他只好别扭地道谢。衣服蹭在索卡咬的牙印上刺刺痒痒的,那根本不是“有点疼”,他差点都叫出来了。

  在卡塔拉第三次投来探询的眼光时,祖寇终于投降。他沙哑地说:“我很抱歉对你们有所隐瞒……”

  拓芙有点生气地说:“你应该抱歉,火花闪闪。我不明白性别有什么好隐藏的。”

  祖寇吸了口气,对这句话明显不解,然而当其他人也露出赞同的表情时,他彻底迷糊了。

  “你们……”他有点艰难地问:“你们不觉得 omega 的存在没什么用?”

  卡塔拉跟安昂对视了一眼,安昂摇了摇头,他夹起碗里的一棵蔬菜,诚实地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想,祖寇。僧侣们教我,众生平等,而不看你的种族、国籍和性别。”

  祖寇如鲠在喉,这听起来倒真的像是僧侣们的处世之道。安昂接着说:“而且大家都是有用的,知道吗?alpha 能量强大,勇敢且拥有很强的责任心,就像有时候我们不能没有卡塔拉。beta 更安稳、可靠,像索卡和苏姬,你不能否认他们能办到一些我们都办不到的事。至少没人能像索卡那么会看地图。”说着,他骄傲地挺了挺胸膛:“而且 omega 性格宽和,对于气宗来说这种性格更容易和气建立联系。事实上很多御气宗师都是 omega,这是先天优势!”

  卡塔拉顿了顿,插上话:“嗯……在水族,大家也不会,你知道的。因为我们是一家人,谁会因为性别和家人不合?北极也是如此,而且在北极,我曾跟她们学过御水疗法,那也可以用来缓解发热……”

  祖寇还不知道话题是怎么从他道歉扯到各国风俗上的,但拓芙很快兴高采烈地说:“正是。火花闪闪,土强国同样不时兴这个!我父母都是 beta,但没人敢对他们不尊重,你知道?只要我们付出足够的钱,永固城里最厉害的 alpha 也得乖乖为北方家做事,并且对我们行礼。”

  祖寇苦涩地说:“是的……但在火烈国,往往是倒过来的。beta 不可能雇到 alpha,地位上就不允许……就像虽然 beta 是劳动力,但很多职位并不对他们开放。”

  “这显然不公平。”苏姬温柔地说:“虚子神通是 alpha,但不代表所有虚子武士都得是 alpha。每一个愿意保卫家园的人都可以成为武士。”

  “我知道。”祖寇硬邦邦地说:“但在火烈国,情况截然不同。如果我是 beta,我只是会变成第三顺位继承人——前面分别是阿祖拉和皇叔。但如果我是 omega,我会被父王逐出王宫,或者被迫跟某人结婚。”他不想说出阿祖拉恐吓他的“大龄鳏夫”这四个字,那让他觉得有点恶心。

  “你爹怎么能这样?”索卡不敢置信地叫起来:“这太邪恶了!我是说,大家十二岁就会分化,他会让你十二岁就结婚?”

  祖寇郁郁地说:“是的,他会的。”

  索卡愤愤不平:“你爹是个大傻 B。”

  祖寇说:“实际上他其实是 a……算了。但作为 omega 降生在火烈国不是什么好事。我——我知道不该瞒着你们,但我以为我带够了抑制剂。”他的声音变小了,也变得更沙哑,他在为神志不清时生所有人的气而感到抱歉。祖寇耷拉着脑袋,精神恹恹的:“而且我以为如果我坦白……你们会有更多的理由赶我走。”

  他是说他刚出现的时候。

  索卡又惊讶又笑出声:“拜托!就算你坦白了,那时我们也是会赶你走的!”

  安昂注视着祖寇的脸,当他意识到索卡又说错话的时候连忙咳嗽,补充道:“当然现在不是了!你知道我们跟火烈国的传统并不一样。更何况你是我的御火术老师。”他摆正了脸色,对着祖寇行了一个火烈国拜见师长的礼节:“祖寇师父。”

  “……谢谢你,安昂。”祖寇如释重负地笑了笑,随后话锋一转:“那么我要你做的练习,你有认真做对吧?”

  安昂大惊失色,仿佛做了坏事被抓包的小孩——事实上他也只是个小孩。他没精打采地摇了摇头:“我……马上就去烧树叶。”

  祖寇严厉地说:“现在就去!”


  在安昂终于勉强能让一片树叶烧够两分钟后,祖寇决定放过他。索卡把他叫到一边来,他们两个现在面对面尴尬极了。索卡抓了抓头发,忽然说:“嗨……我记得你说你觉得你的、呃,信息素味道很怪?”

  祖寇的心往下沉了沉,他不知道索卡怎么会突然提这个,也许一个 beta 临时标记了 omega 以后会短暂地闻到他的信息素?他在等索卡发表一些“那确实不咋好闻”之类的评论,然而索卡只是凑近了他,在他耳边嗅了嗅。

  和阿祖拉那次不同,祖寇只是僵硬却没有反应过激。

  索卡对他绽放了一个微笑,他说:“我不太闻得到,但我的告诉你,你闻起来并不是什么东西烧焦了的味道,是太阳的味道。”

  祖寇艰难地问:“什么?”

  索卡耸了耸肩,说:“对,就像……晴天时我奶奶会把被子抱出来晾晒,然后……就是那个味道,我最喜欢的。你闻起来就像那个,也许是你一直误会了呢?也许那不是焦糊味,那其实真的、真的只是太阳的味道。”

评论(9)

热度(214)

  1. 共1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